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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周边外交新征程
——外交部亚洲司司长罗照辉接受“外交·大家谈”微访谈
2013-12-26 10:42

  主持人杨锐:各位网友好,欢迎大家参与“外交·大家谈”微访谈。今天我们非常高兴请到外交部的资深外交官、亚洲司司长罗照辉,就周边外交工作同大家进行交流。

  罗照辉:杨锐好,各位网友好,很高兴有机会到新浪网做客。我每天都看新浪新闻。新浪网对中国周边外交很关注,我要表示感谢,很乐意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主持人杨锐:关于亚洲的报道经常上头条,有的说合作多、经济好,也有的说争端多、风险大,请问您如何看亚洲地区形势?

  罗照辉: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见仁见智。我们还是应当全面、辩证地看待今年周边的形势。既不能说是一片大好,也不能说是天下大乱。

  首先,日本是本地区最大的麻烦制造者。我们高度关注日本内政外交走向对地区局势产生的负面影响。近年,日本政治右倾化持续发展,推出多项松绑举措,扩充军备,在领土主权和历史问题上不断示强。

  刚才在我来新浪网的路上得到最新消息,安倍可能要在今天执政一周年之际参拜靖国神社。这是中国人民绝对不能接受的,我们对此表示强烈抗议和严厉谴责,这将对亚洲人民感情造成极大伤害,给双边关系造成新的重大政治障碍。日本必须要承担由此引起的后果。

  其次,就是半岛形势,今年应该说风波迭起。年初朝鲜不顾国际社会强烈反对进行第三次核试,遭到联合国安理会的制裁加码,六方会谈重启面临困难,年底朝鲜国内一些事情引起国际社会广泛关注。

  第三,美国全面推进亚太战略再平衡,拉紧军事同盟,加强军事部署,加快建立反导系统,是影响本地区稳定的最大外部因素。本地区个别国家也极力迎合美国,唯恐天下不乱。

  一些国家处于政权交接期。泰国总理英拉刚解散议会,泰国是我们的周边国家,所以大家很关注。我们领导人刚访问过泰国,达成了很多重要共识,都在落实当中。

  孟加拉局势也乱,1月5号将举行大选。我最近刚刚访问了孟加拉,会见了哈西娜总理和反对党领袖齐亚,就孟政局做双方工作。中方愿为孟各方开展对话、实现政治稳定发挥建设性作用。

  另一方面,总体辩证地看,地区局势是稳定的。首先大国关系主流是合作与对话,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深入发展,中美致力于建立新型大国关系,中国和印度自1954年来首次实现两国总理年内互访,中国和东盟合作也取得长足发展。

  再就是亚洲区域合作持续深化。经济合作与安全合作双轮驱动,互联互通和自贸区建设齐头并进。中国提出签署中国与东盟国家睦邻友好合作条约,打造中国-东盟自贸区升级版,建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建设海上丝绸之路,探索建立区域安全合作架构等等,受到各方欢迎。

  三是亚洲国家经济保持快速发展,是当今世界最具活力和潜力的地区,成为拉动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的重要引擎。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亚洲新兴经济体今明两年增长分别为6.3%和6.5%,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

  中国稳,则亚洲稳。中国强,则亚洲强。中国政通人和,经济发展,对周边奉行睦邻友好,推进互利合作,越来越成为地区形势稳定器和压舱石。 

  主持人杨锐:有人说中国外交硬,有人说中国外交软,国内国外对中国外交评论很多,看法不一。您个人作为资深外交官,在外交战线上工作了多年,对外交工作的感受是什么,有没有感觉很委屈,还是理直气壮?

  罗照辉: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的确,我多年从事周边外交工作,感受最深的就是两个字,一个是“忙”,一个是“冤”。忙是繁忙的忙,冤是冤枉的冤。因为我们周边邻国很多。亚洲司一共主管23个国家,包括14个陆地邻国中的9个和所有海上邻国。周边国家多,情况很复杂,经济水平、宗教信仰、国家实力都不一样,历史恩怨和现实纠葛交织,难点多,急事多,敏感度高,关注度高,很多问题都串联在一块儿,工作忙,责任重。从王毅外长到一般的科员,当然也包括我,在办公室过夜是常有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凌晨1点钟才回家,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冤”就是不被理解。周边工作的确关注度、参与度高,相关的信息又不对称。随着国家发展,更多人希望我们多做一些事情,这当然是对的。我们也很愿意多做事情。但是有一些民众、网民对我们秀肌肉的期待非常高,认为中国强大了,应该更强硬一些。实际上我们国家处在将强未强的时候。

  还有一点,坦率地讲,对同样一件事国内各部门看法和利益也不尽一致。所以,同样一件事,我们执行国家政策,维护国家利益,国外说中国强硬,国内网民又说我们软。要多沟通。

  主持人杨锐:但是网民们绝不怀疑你们的忠诚和奉献,这也是外交官的原则。

  罗照辉:谢谢理解。

  猫小明喵喵喵提问:2013年中国领导人访问了很多周边国家,中国周边外交有很多大动作。您认为2013年周边外交有哪些亮点?明年的重点工作有哪些?

  罗照辉:亚洲外交亮点不少。王毅外长前些日子在研讨会上讲,今年中国外交体现了新起点、新理念和新实践。周边外交也是开拓之年,丰收之年,亮点频频。

  一是发展同周边国家的关系有新气象。10月24号召开的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是建国以来的首次,总结了多年周边外交工作的经验,规划了今后周边外交的目标和方向,提出了亲、诚、惠、容的周边外交新理念。

  习主席出访印尼、马来西亚,还有北边的俄罗斯、西边的中亚国家。李克强总理首访首站是印度、巴基斯坦。今年我国与周边国家外长以上的互访超过100起,基本实现与亚洲司主管的23个国家的高层交往全覆盖。

  二是参与解决热点问题有新思路。我们积极有所作为,建设性参与解决热点问题,维护自身利益与地区和平稳定。如朝核问题,我们开展穿梭外交,劝和促谈。参与阿富汗和平重建进程,斡旋缅北问题,对泰国、孟加拉、柬埔寨、尼泊尔劝和促稳。

  三是推进互联互通建设有新手笔。我们找准同亚洲国家利益契合点,提出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孟中印缅经济走廊、中巴经济走廊等重大倡议。推进中泰高铁合作、中老挝铁路建设。我们倡议筹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重点解决大通道建设融资瓶颈。

  四是深化区域合作有新思路。我们提出构建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和“2+7合作框架”,倡议构建亚洲货币稳定体系、投融资合作体系和信用体系,探索建立符合地区实际,满足各方需要的区域安全框架,推广新安全观,受到各方重视和欢迎

  五是维护主权权益有新举措。巩固钓鱼岛海域常态化存在,宣布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针对菲律宾等个别国家侵权行为进行斗争。与东盟国家在《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框架下举行“南海行为准则”磋商。同文莱和越南就海上共同开发达成一致。

  总之,我们走和平发展道路,行睦邻友好政策,不仅为自身经济社会建设营造了良好的周边环境,而且有力带动了亚洲的共同发展与繁荣。我们在亚洲的影响和作用进一步提升,睦邻友好、互利合作成为周边国家对华关系的主流。

  周边是中国的安身立命之所、发展繁荣之基,是中国外交的优先方向。明年我们要落实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精神,落实今年的重大倡议和共识,推动周边外交工作再上新台阶。

  我们要进一步完善周边外交工作布局,坚持政经结合、官民并举、陆海统筹,全方位推进周边外交工作。

  我们要继续推进地区务实合作,加快互联互通和自贸区建设,大力推进海上合作。这是外交着眼于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服务国内经济建设的重要举措,也是周边外交的重点方向。

  我们要妥善应对热点难点,继续发挥建设性作用,共同维护地区和平与稳定。

  主持人杨锐:过去一年,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亮相,对内打造改革的升级版,对外我们注意到10月24号中央召开了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习总书记参加了这次会议,显然非同反响。这是否意味着中国外交有了重新的战略定位?为什么建国以来首次在这个时机召开了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是建国来的首次,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之前没有,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期?

  罗照辉:中国的外交布局,仍然是大国是关键,周边是首要,发展中国家是基础,多边是重要舞台。过去十几年我们一直是这么个布局,一直这么做。实践证明,这符合我们的国家利益。

  关于召开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的时机,我想有这么几点:第一是中国国内经济发展、改革开放进入深水区的需要。我们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这个环境首先体现在周边。深化改革,推进走出去战略,周边也是首要方向。建设和谐世界,首先要有一个和谐的周边。

  第二,当前形势出现了改变。美国过去十几年忙于反恐,现在把战略重点转向亚太,带动亚太地区形势进入新一轮变动期。

  第三,中国的发展也是一个很大的因素。中国的发展带动了区域政治版图变化、心态变化,比如有些国家觉得要倚重中国,有些国家觉得要依靠美国平衡中国。在这个形势下怎么搞好我们周边外交,带来一些新挑战,

  从国内看,中国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对外怎么使用力量,朝哪个方向使用力量,使用到什么程度,这都是各方关注的问题,也是各方争议的一个问题。所以,各方对周边的关注也很高,各部门包括网民参与度也很高。

  坦率地说,怎么认识形势,怎么对外用力,下一步怎么做,各方有一些不同的想法。我们开这个会是很有必要的。新形势下,我们周边外交既有继承性、连续性,也要有创新性、进取性。

  主持人杨锐:罗司长,您所谓美国的外交政策当中有比较实际的一面,在很多网民看来是美国对外政策的双重标准。

  罗照辉:美国是我们工作的一个重点。中美同处太平洋,亚太是两国利益交汇最密集、互动最频繁的地区。中美和则亚太和,中美稳则亚太稳。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既要从双边做起,又要从亚太做起。

  今年6月,习近平主席与奥巴马总统在安纳伯格庄园会晤期间就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达成重要共识。亚太地区应成为两国构建新型大国关系的“试验场”。

  双方可以加强战略沟通,把握好在亚太合作的大方向;可以就地区重大突发事件、热点问题协调立场,合作应对;可以在双边及区域合作机制中加强协调;可以在亚太地区开展同第三方的合作。

  探戈需要两个人跳。中美发展新型大国关系需要双方相向而行,尊重彼此的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中国媒体和民众对美方对华政策有很多不同看法,我们也感到美国外交实用主义强,有些问题上恳请我们合作,有些问题上则颇为霸道。我们是有原则的。

  我在工作中经常接触到周边国家的人士,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开展合作。一些国家强化军事同盟、炒作地区威胁的做法不符合地区国家的利益。绝大多数国家不愿在中美之间选边站队,希望中美在亚太和平相处。

  主持人杨锐:现在我们有两难。我们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国际社会不认为你是发展中国家,认为你很强。如果中国在某些问题上不行使责任,就指责中国不够负责。久而久之中国形象好像成了大而不强,富而不贵,责任感不强,您怎么看?

  罗照辉:我经常听到各种各样的说法。首先中国的确是一个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大国,按照联合国的标准,我们还有1亿多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城乡不平衡、区域不平衡。外国朋友到了北京,觉得中国怎么会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呢?到了中国的农村地区、西部地区去看,可能会得出不同的印象。我们现在接待外宾,也有意让他们全面了解中国的真实状况。

  西方国家通常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比如,中国宣布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一些西方媒体指责中国制造了地区安全不稳定。事实上,从上个世纪50年代以来全球有20多个国家和地区先后划设防空识别区。(主持人杨锐补充:美国1950年就建立了。)我们的做法完全符合国际通行做法,符合国际法,但是现在西方国家没事也给你找事,有事肯定更要小题大作,蓄意抹黑中国,达到他们自己的一些目的。我举这个例子,就是想说明,西方国家经常批评我们不按国际规则办事,可我们按国际规则办事也挨说,这很不公平。

  主持人杨锐: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总与我们“搞对抗”,阿基诺总统就8·23香港人质事件坚决不道歉的姿态也招致港民的极度不满。为什么在菲律宾遭受“海燕”风灾后,中国政府仍向菲提供大量救援?

  罗照辉:关于向菲律宾风灾提供援助的问题,我们把握得非常得当。因为一开始灾情不明朗,援助自然少些,也不知道灾民要什么。中国是第一个以外长名义向菲发去慰问电的国家。后来我们陆续从人道主义出发,向菲灾区提供了急需的救灾物资,提供医疗救助,展现了负责任大国形象。

  主持人杨锐:最近,朝鲜处决了原来被视为第二号人物的张成泽,很多网友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张成泽积极推动经济改革,在对华关系上比较靠近中国,他被处决后,一时间大家都在议论,是否会影响朝鲜半岛的稳定?是否会影响两国之间的经济合作?我们双边的经贸合作是否会受到影响?

  罗照辉:国际社会广泛关注有关事件,作为邻国,中国当然也很关心。我们希望朝鲜政治稳定、经济发展、人民幸福。朝方已向我们明确表示有关事件不会影响中朝正常经贸往来,我们愿意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同朝鲜开展务实合作。

  主持人杨锐:年初朝鲜第三次核试后,我们也支持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有关决议。尽管我们搞了多次六方会谈,但基本上形同虚设,没有再起什么作用,是不是感觉到我们白做这番工作,到头来被人抹黑?我们为朝鲜半岛的稳定能做些什么?

  罗照辉:目前看,六方会谈机制在维护半岛和平、解决半岛核问题上还是一个最有效的机制,还没有看到有机制能够取代它,这是第一条。第二,作为六方会谈主席国,我们正与有关各方保持沟通协调,为早日重启六方会谈而努力。我还想强调一点,从根本上解决半岛问题必须标本兼治,均衡解决各方关切,既要实现无核化,也要避免半岛生乱生战。中国政府的“三个坚持”是有效的。一是坚持半岛无核化。二是坚持半岛和平稳定。三是坚持通过对话协商解决有关问题。

  请你相信,中国外交在朝核问题上发挥着非常重要、非常积极的作用,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今后还将如此。

  主持人杨锐:近年来,有外国媒体评论称,我们是近代崛起的大国中最孤独的,您怎么看?

  罗照辉:西方媒体眼中所谓“孤独的大国”,是以一个国家军事盟友的多寡定义的“孤独”。我们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平等地发展同各国友好合作关系,不谋求军事结盟和霸权主义。这既是中国以和为贵、亲仁善邻和平基因的传承,也是新中国外交的优良传统。

  孔子曾说“德不孤,必有邻”。今年中韩贸易额将突破2700亿美元,每天120个航班、两万多人往返于两国。中国和东盟十国每天有近150个航班穿梭往返,一年人员往来近千万,贸易额突破4000亿美元。

  柬埔寨是我们的铁杆朋友。西哈努克太皇陛下和中国几代领导人共同开创的中柬友谊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不断得到发扬光大。西哈努克太皇陛下去年去世的时候,我们对他的后事安排和葬礼给予高规格的礼遇,体现了我们重情守诺、不忘老朋友的良好形象。

  我们还有像巴基斯坦这样的铁杆朋友,以及一大批战略合作伙伴。今年我们提升了与印尼、马来西亚、文莱、斯里兰卡的战略关系。同周边国家的感情在加深,合作在深化,联系更紧密。

  近年来,社会各界对周边外交的认识更加理性客观,认为中国周边外交开拓进取,积极作为。有网友认为“中国朋友遍天下,国门之外无篱笆”。这既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和鼓励,也将鞭策着我们更加奋发有为地开展工作,办人民满意的外交。

  主持人杨锐:美国声称2014年要从阿富汗全部撤军。阿战后重建是国际社会非常关注的一个话题。网友们非常想了解,美军撤军后,那里是否有权力真空,战后重建将有哪些重要国家参与,中国将以什么样的程度参与战后重建当中,这是否符合我国西部安全利益要求?

  罗照辉:阿富汗是我们的重要邻国,中阿双边关系非常重要。阿富汗局势与我国西部地区特别是新疆地区稳定息息相关。阿富汗一直在协助我们打击东突恐怖分子,对我们在阿工程技术人员提供保护。阿富汗是我们重要的经济合作伙伴,知名的埃纳克铜矿是我们中冶公司在承建。

  我们积极参与阿政治重建、经济重建。除了双边之外,我们还一直通过多边渠道提供帮助,包括和美国在阿富汗开展合作,举行涉阿问题的中阿巴、中俄巴、中俄印等三边对话,帮助阿富汗与巴基斯坦改善关系,我们明年还将举办阿富汗问题伊斯坦布尔进程外长会。只要是对阿和平与稳定有益的事,中方都会做。

  明年阿富汗有两个重大节点。一个是明年4月份大选,第二个美国要全部撤军。我们希望阿富汗大选能够顺利进行,阿富汗政府军警能够承担起安全责任。我们将继续为阿富汗的稳定发展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两周前我刚去了阿富汗,参加中阿巴三方对话。这是我时隔七年再去这个地方,发现有很多积极变化。第一,荷枪实弹的军警少了,安全检查站少了。第二,超市多了。第三,街上出现了堵车的现象。

  主持人杨锐:今年是中国东盟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十周年,有人说这十年是“黄金十年”,体现在哪些方面?在中国与东盟个别国家存在矛盾争议的背景下,您如何展望未来中国东盟关系的发展?

  罗照辉:今年10月,习主席和李总理分别成功访问东南亚,全面阐述了中国对东盟政策,提出了一系列重大合作倡议,明确了双方合作的方向,显示了中方对发展双方关系的高度重视。

  今年是中国-东盟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十周年,如你刚刚提到的“黄金十年”,的确硕果累累。

  政治上,双方战略互信不断加深,在许多重大国际和地区事务上相互支持,保持了睦邻友好、和谐共处。

  经济上,双方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自由贸易区。2002年到2012年,双边贸易额年均增长23.6%,达到4000亿美元;相互投资累计超过1000亿美元,增长3.4倍。中国是东盟的最大贸易伙伴。

  人文上,双方交往日益密切。去年中国赴东盟国家游客达969万人次。我们还正与泰国商谈互免签证。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抗击重大自然灾害中,双方守望相助、同舟共济。

  下一步,我们要落实好领导人达成的共识,推动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不断向前发展。

  我还记得,90年代末个别东盟国家还发生过大规模排华事件,很难想象今天双方关系会这样好。12年前,中国提出和东盟建立自贸区,引领了区域经济一体化潮流。我们当时还从湄公河疏浚开始,由西向东推进昆明—曼谷公路、泛亚铁路建设,现在又提出海上丝绸之路倡议,掀起了区域互联互通建设的新热潮。

  当然,中国和东盟一些国家也存在矛盾和分歧,主要是南海问题。我们主张通过磋商与谈判和平解决,并就此保持着良好的对话势头。中国和东盟国家有能力、有信心妥善处理有关问题,共同维护地区的和平稳定。

  主持人杨锐:最后一个问题,回到访谈开始,据悉安倍要参拜靖国神社,以个人身份还是首相身份还不知道。日本安倍政府上台以来政治右倾化持续发展,致使两个民族对彼此的恶感已经降到历史的冰点,有人甚至认为中日之间难免一战,您怎么看?

  罗照辉:安倍政权对华的消极面非常突出,这也是中日持续紧张的根源。你刚才谈到安倍参拜靖国神社,这会给双方关系雪上加霜,制造新的重大政治障碍。

  去年日方在钓鱼岛问题上制造“购岛”闹剧,中日关系持续面临严重困难,最近日本又在军事安全领域蓄意煽动所谓军事威胁,我们严正敦促日方信守反省侵略历史的承诺,采取措施纠正错误,消除恶劣影响,以实际行动取信于亚洲邻国和国际社会。

  主持人杨锐:感谢罗司长今天与我们就周边外交进行交流。

  罗照辉:谢谢主持人,谢谢各位网友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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